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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0章 侥幸未死

乞丐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那眉眼总让他想到少将军。

少将军便有这么一双狭长的凤眼,不过少将军意气风发,眸中神色逼人,不像这少年,眼神就像一滩死水。

即便是好心助人,少年的眼底也没有丝毫情绪,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人。

这不是他的少将军!

陈恩看着少年手中的银钱,拿起半角碎银,“这点就够了。”

他已有三日未进食,通县本就贫困,乞讨三日都未必能有半个玉米渣饼。

他已有半年不曾祭拜兄弟们和林将军了,待会买三个馒头,剩下的钱全买成纸钱,多烧点过去,免得他们也如他这般凄苦。

林遇深顿了顿,问:“我是开镖局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可保你衣食无忧。”

陈恩笑着摇头,“再次谢过,我在等人,他不来我不走。”

少年将一日不来,他哪也不去,即便黑白无常来勾魂,他都要抗衡到底。

因为,他还有话交给少将军,见不到他,他死不瞑目。

林遇深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将所有银钱塞给他,“活着,才能等到你要等的人。”

话落,林遇深抬脚离去。

此人不愿离去,必有其缘由,他不好插手太多。

陈恩目送少年的身影走远,眼底满是疑惑。

为何看到这少年,总想到少将军?

费力地摇了摇头,陈恩把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把银钱收好,朝林遇深相反的方向挪去。

他身形如秋风在的枯叶,单薄无力,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林遇深走出几步,回头看一眼乞丐蹒跚的身影,眼底露出黯然之色。

这若是保家卫国的下场,不知还有几人,愿抛头颅洒热血去奋战呢?

在原地怔愣片刻,林遇深压下所有思绪,确定无人注意他时,挺身一跃,进了一间荒废的院落。

这院子是他在通县的一个联络点,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他信任之人。

黑水河一战,父亲为救被困的将士死在战场,当时他正受命守城,收到消息时,父亲已经阵亡,还不待他反应,便传出林家谋逆一事。

他丧父之痛还未平复,就被扣上逆贼的帽子,直接被押送回京,若不是中途被忠仆所救,此时已身首异处,与林家其他人落得一样的下场。

林遇深看着荒草丛生的院子,厢房的房门大开着,窗户成几片,房顶的茅草稀稀落落,没有半丝人居住的痕迹。

林遇深慢慢走进其中一间房,房中生着几丛杂草,屋顶的茅草在半空飘荡。

他丝毫不在意,在墙角蹲下身,缓缓伸出手挖了起来。

~

通县的寺庙不多,香火鼎盛的就是余沧海他们此时来的这间。

他们数十人成群而来,个个身强体壮,余沧海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一看就不好惹。

众人立时退避三舍,看到他们就绕道。

孙武摸了摸脑门,用胳膊撞了撞余沧海,小声说:“大哥,他们好像很怕我们。”

他们虽然壮实了一点,可心眼贼好了呀,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怕什么。

余沧海脚步不停,沉声道:“少说话,我们祭拜完立即就走。”

通县城内将领很多,他们几个曾经在营中待过,万一被认出了就麻烦了。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们都是身死捐躯的林家军。

从林家被灭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被朝廷抛弃,曾经荣耀的身份,成了他们小心遮掩的秘密。

年初的时候,朝廷还抓获了数百名林家军,并处以极刑。

因为在皇上眼中,林家军就是林家人,若不连根拔除,会动摇他在百姓心中的声誉。

虽然没明目张胆的缉拿,却也在暗中追击,一旦发现林家军,直接就地正法。

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以为林家谋逆,林家军要动乱国本。

知道实情的人则明白,朝廷这是欲盖弥彰,不想林家被灭的真相公诸于世,以免动摇皇权。

余沧海比谁都知道,林将军是被人陷害的,林家人都是冤死的。

是有人通敌叛国,可那个人不是林将军。

他们带的纸钱很多,全部烧完花了好一番功夫。

孙武盯着所有的纸钱化为飞灰,心中有些感伤的想。

兄弟们,难得给你们捎一回纸钱,省着点花,下回来也不知何时了。

余沧海盯着随风飞起的灰烬,眼底闪过羞愧。

林将军,末将对不起您,明知道您是被冤枉的,却无法为您平冤昭雪。

随后,镖局的汉子们重重磕了几个头,这才转身往出走。

众人都回避着他们,眼瞅着他们过来,立刻退得半米远。

透过微乱的人流,余沧海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

察觉到他的异样,孙武惊疑地看过去,只有零散几个祭拜的百姓,没其他什么人。

大哥,难道看到了别的?

别的?鬼魂吗?

孙武浑身僵了一瞬,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他他他……最怕鬼啦!

于是,这黝黑见状的大个子,小鸟依人般靠向余沧海,一双眼不安地看向周围,怕看到什么,又忍不住想看。

结果他刚靠过去,余沧海就推开他,大步走向朝刚才看的那个方向看去。

孙武巴巴看着他走过去,又往另一个大汉身边靠了靠。

那大汉不解地看向他,“孙哥,你靠着我干啥,还有点发抖,难不成冻着了?”

汉子们都只穿了一层麻衣,如今都快冬至了,通县气温比南溪镇低,镖局的汉子很不适应,早晚会觉得有些冷。

孙武扯着汉子的衣服,压下眼底的心虚,忙不迭地点头,“是有点冷,哈哈哈……”

其实,他一点都不冷,只是有点怕。

有点而已。

余沧海走过来后,却不见熟悉的故人,只有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乞丐走远。

他望着乞丐的身影微微失神,是他看错了吗?

随后,余沧海不再逗留,带着镖局的汉子们往回走,刚出了寺庙,习惯性去摸妻子送他的荷包,却摸了个空。

他面色惊变,微颤着手找遍全身,仍不见那荷包。

孙武知道荷包对他的重要性,忍不住道:“是不是落在寺庙了,咱们刚才跪拜,有可能掉了。”

余沧海看他一眼,抬脚朝寺庙跑去。

那是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念想,绝对要找到。

而此时,陈恩佝偻着身子缓缓跪下,红着眼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只有些眼熟的荷包映入眼帘。

他惊疑地拾起来,很快露出惊喜之色。

这是沧海的荷包。

“陈恩,是你吗?”

余沧海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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