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菜之后，老丁喊了几瓶酒。

“咱们还喝酒啊？”楚子昂问。

“那是，”老丁打开一瓶递给楚子昂，说，“明月几时有，把酒话桑麻，不知天上宫阙，潇洒走一回。”

“好诗啊，好诗。”强子笑着说。

“老丁你要是学文科啊，大饼得跳楼。”大春说。

一瓶啤酒下了肚，我们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最主要的是楚子昂，简直就是一瓶倒，拿着酒瓶子当话筒非要采访我，向我请教把妹技巧。

“就是不要脸。”我说。

“好，”楚子昂像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狠狠的说，“我喜欢张洛琪，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对她说啊。”

“呸，”老丁点上一根烟递给我，又自己点了一根，说，“你喜欢就上啊，不同意就强j啊，怕什么。”

“哎，”我听到这里『插』嘴了，说，“楚子昂，给你讲个故事啊，这是真实的故事。”

“听故事听故事，”大春喊道，“来盘花生米。”

“不好意思，没有花生米。”服务员回应。

“草。”大春骂了一声。

我等他们安静下来，开口说道：“几年前有一个人，他喜欢一个姑娘，就把人给强j了，然后姑娘含羞报警了，那男的就被抓起来了。”

“唉，”老丁叹了口气，说，“上脑了，上脑了。”

“听我说，”我说道，“然后男的告诉姑娘，他是真心的喜欢她，让姑娘等他一年。”

“一年后，男的出狱了，去找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不同意，男的又把她强j了，女的又报警了，男的又被抓了。”

“卧槽，”大春感叹，“真男人！”

我继续说：“然后前前后后五次，最后一次姑娘说了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

故事讲完，他们几个小眼瞪大眼的看着我。

“是不是被强j到没人要了？”老丁小心的问我。

我汗颜。

“我讲这个故事的意思就是告诉咱们哥几个，只要你专心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成的。”我说。

“楚子昂，”强子拍拍楚子昂的肩膀，说，“用你五年青春，换张洛琪一生无悔。”

“好。”楚子昂说。

“行了行了，”我说，“别犯傻啊，就是故事。”

“喝酒喝酒。”老丁说。

我们宿舍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宿舍，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感觉这种日子真安逸，安逸到我都忘记了自己的理想和需要去拼搏。

“萝卜。”老丁喊我。

“咋了。”我回应。

“没事，”老丁说，“突然想吕薇了。”

“现在过得不好么？”我问他。

“不是不好，只是，”老丁欲言又止，缓缓的说道，“只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明白老丁的情感，自己喜欢了三年的女生，被另一个女生代替了，自己内心多年的目标瞬间化为乌有，给谁谁都难以适应，别看老丁每天生活滋滋润润的，内心的复杂，估计只有自己知道，他是找的真正的对象，还是孤独的替身，谁都不知道。

就像我，从初中到现在，我这个年纪里该有的都有了，只是没有了我们。

我猜，这大概是爱情中最遗憾的结局，那些曾经深爱的姑娘，我曾经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秀发，日复一日的梦想，只是我到底都不明白，我们怎么就走散了。

我没有回答老丁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想忘记一个人，那是很遥远的过程。

老丁也曾问过我，他问我感情中有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讲，以前我总是喜欢给老丁的说上一大堆一大堆让人不明白，但是感觉还是真理的话，我把自己装作大明白一样喋喋不休的给老丁分析种种因果。

但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另一方面的道理，所有的破镜重圆，不过是重蹈覆辙的另一个定义罢了。

因为我们一开始介意的，到最后还是会介意。

就像我喜欢你，你介意我沾花惹草，我们分手了，再次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始介意的，还是会介意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老丁问我。

“我，”我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咋不说了？”老丁笑着说。

我想了想，给老丁四个字的回答：“一往情深。”

老丁也不说了，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感觉到了明天上课。

“萝卜，”老丁又喊我，“我不想跟孟若曦在一起了，我感觉我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孟若曦的心也不在你身上。”我闭着眼睛说。

“为什么？”老丁很纳闷的问我。

“喜欢一个人，就算嘴上不说，眼睛里也会跑出来的，”我说，“孟若曦看你的眼神，和你看孟若曦的眼神里，都没有这种感情在里面，不要相互伤害了。”

“萝卜你可以去算命了。”老丁说。

我不理他。

第104章 高中（五十六）抉择

老丁也不说话了，我猜老丁现在的心情一定特别复杂，是选择还是放弃，现在谁也无法左右。

晚上去了教室，周小艺右眼角确实红红的，肿了一点。我走到周小艺身边坐下，看着她。

“干什么啊？”周小艺轻声问我。

我不说话，就看着她的眼睛。

周小艺开始逃避我的目光，推了我一下，说：“神经病啊，你看我干什么，不认识啊？”

“疼么？”我问她。

“好多了。”周小艺说。

正好王艺涵也过来了，王艺涵坐在周小艺斜对面。

“嘿，”我冲王艺涵喊道，“你家周小艺眼睛肿了，你也不管一管。”

王艺涵仿佛没听到似的，坐下就在那里看书。

“哎你······”

不等我说完，周小艺拉了拉我的衣角，冲我使了个颜『色』。

我瞬间明白，这是闹矛盾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掺和了，我苦笑一下，对周小艺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回了座位上。

“赵洁。”我轻声喊道。

赵洁抬头看了看我，问：“咋了？”

“周小艺和王艺涵闹矛盾了么？”我小声的问。

“嗯，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赵洁给我的回复。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朋友吵架，一天就好了。”赵洁说。

“嗯。”我没再说什么。

我跟老丁也是，吵了几次架，不还是玩的来么？朋友之间，小打小闹的，很正常，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中午孟若曦过来喊我：“马小哲，起床了。”

“嗯，”我『揉』着疼痛的脑袋，说，“怎么了赵洁，放学了？”、

“就知道赵洁，”孟若曦一巴掌把我拍醒，说，“看看我是谁。”

我一看，原来是孟若曦。

我『揉』『揉』肩膀，说：“习惯了，每天都是赵洁拍我。”

“今中午一起吃饭啊？”孟若曦问我。

“啊？”我看了看还在呼呼睡觉的老丁，心里有点吃惊，难道这是要给老丁送帽子？

“那老丁呢？”我问孟若曦。

“一块啊，怎么了？”孟若曦不解的说。

“没事，好。”我答应了下来。

“丁少杰，醒醒。”孟若曦过去推了推老丁。

嘿，这待遇还真不一样，我是一巴掌，这是轻轻的推推。

“怎么了？”老丁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吃饭了。”孟若曦说。

“走啊！”门口传来周小艺的声音。

“快走快走。”孟若曦说道。

我跟老丁就拖拖拉拉的跟在后面。

我看着孟若曦和周小艺的背影，心里感觉很复杂很复杂。

我看看老丁，老丁六神无主的样子。

看来老丁的心已经飘走了。

“两位大姐，”我说，“今中午咱们吃什么啊？”

“谁是你大姐啊？”孟若曦笑道。

我不理她，很想问问周小艺眼睛怎么样了，又怕关心过度，引来别的事情，只好选择沉默。

“马小哲，”周小艺转过头来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啊？”

“我啊，”我说，“随便，什么都行，跟着你们吃。”

“丁少杰呢？”孟若曦问。

嘿，这一唱一和的，还真带劲，女人，果然深不可测。

“我跟着你们吃。”老丁说。

“你们俩真的是，”孟若曦指着我和老丁说，“你俩就像双胞胎一样了。”

“兄弟嘛。”我拍拍老丁。

老丁可能没睡醒，打不起精神来。

在餐厅。

老丁和孟若曦有意避开去买别的，留下我和周小艺在那里排队。

“你跟王艺涵，”我顿了顿，说，“闹矛盾了？”

“嗯，”周小艺说，“一点小事情，过两天就好了。”

“好。”我点点头，不再多问。

“马小哲？”后面一个人喊我。

不用转身我也知道，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刘娜。

这下坏了，我在心里暗暗祈祷。

“嘿，”刘娜拍了我一下，说，“喊你你没听到啊？”

“啊，”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说，“刘干部啊，刚刚太吵，没听到。”

周小艺回了回头，看了看我和刘娜，没说话。

“周小艺，我认识你。”刘娜说。

周小艺没说话，又转过头去了。

尴尬。

“我们那边说。”说着我把刘娜拉倒一边去了。

“你们？”刘娜小心的问我。

“我们一起来吃个饭，”我说，“你今天又值班啊？”

“是啊，”刘娜笑笑说，“一三五门口，二四餐厅。”

我想了想，说：“可是今天周一啊。”

“今天换班。”刘娜说。

“等会一起吃吧，”我说，“我等着你。”

“不不不，”刘娜赶紧摇头，说，“我不跟你一起了，你先去陪下周小艺吧。”

“你别误会，我们很正常。”我耸耸肩说。

“谁稀得误会你。”刘娜冲我翻了个白眼就不理我了，我也悻悻的再次回到周小艺后面。

“『插』队狗。”后面一个女生说。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回过头去说，“大爷本来就在这里的。”

“是你啊？”那女生冷笑一声。

“你认识我么？”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确实是我的大脑图库里没有这个人。

“你不就是九班的马小哲么？”那女生说。

“嗯。”我点点头。

“哟，”那女生打量了打量我，说，“不是很温柔的么，听起来还冷冷的。”

周小艺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她是何晓灵。”

“嗨。”叫何晓灵的女生冲周小艺打了个招呼。

我不再说什么，安心的跟在周小艺后面排队，要不是她们认识，我估计得把这个何晓灵揍在地上。

我戳了戳周小艺的后背。

“怎么了？”周小艺回过头来问我。

我往后使了使眼『色』。

周小艺就笑。

餐厅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四个人，买了四份菜。

“开始吧。”老丁拿起馒头，跃跃欲试。

“开始开始，饿死我了。”我不管他们，自己开始吃起来。

“马小哲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孟若曦笑着说。

“客气什么，”我说，“都是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呢？”

“哟，”老丁使劲的咽下去馒头，说，“都是一家人了啊？”

“去去去，”孟若曦使了个眼『色』给老丁，也可能是秋天的小波菜，说道，“吃饭吧你。”

之后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完了，孟若曦说：“我跟丁少杰去买点东西，你俩先回去吧。”

“哎我。”

“你什么你，买东西我给你带着。”老丁打断我。

草，昨晚还絮絮叨叨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今天就转变，还真是被女人说对了，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破嘴。

老丁他俩俩开，剩下我和周小艺。

“我们回去么？”我问她。

“走吧。”周小艺回答。

好不尴尬。

这要是王艺涵，那真得死皮赖脸的说再吃点别的，而且气氛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沉默和尴尬。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我想着找点话题，便说，“怎么那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呢，”周小艺说，“回家睡了一觉就这样了，很突然。”

“是不是被东西亲了一下，然后就肿了。”我笑着说。

“去去去，”周小艺冲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什么思想。”

然后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周小艺安静了一下，接着问我：“你和刘娜很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