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都是自己人，卫来没有争求什么酒场规矩，一人应对十多个人表达的“感情”，自己有意控制的情况下，还是喝下一斤多白酒，外加十来瓶啤酒。

潘云刚送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结束的时候，刘永还提议去二场，找个唱歌的场子，夏封也提议去合作的夜场，算是支持秦天雷的工作，方便结交。

过去乐呵乐呵，卫来倒是没意见，只是王小龙他们状态太差，九个人倒一半，安全回去都很困难，再去夜场不现实。

嘱托刘永和夏封照顾好人，自己先回御湖山庄。

路晴雪带着卫想回老家见父母，胡超和江小梅白天去取婚纱照，在植物园游玩后，在外面享受二人晚餐，回来后早早的回房休息。

韩欣欣自己解决晚餐，然后等着卫来。

“没喝多吧？”

进门之后，韩欣欣主动上前扶着。

潘云刚识趣的退走，自己回酒店……

卫来当然没事，不过他很享受美人搀扶的感觉，想着没有带韩欣欣去，让她一个人在吃晚饭，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欣欣，明天中午还有个聚会，都是我大学同学，主要是几个室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卫来主动发出邀请。

韩欣欣似有意动，表情也有些纠结。

卫来柔声问：“不喜欢聚会？”

韩欣欣轻轻点头：“嗯，我不喜欢见陌生人，参加聚会又不会说话，你们室友男同学聚会，我过去不太好吧，你们也喝不起来，不尽兴。”

她非常善解人意，考虑的很周到。

生怕别人带着女朋友，卫来自己一个尴尬，她又解释：“卫来，你问下其他人，都有女朋友参加的话，我就跟你一起过去。”

卫来轻轻搂着她：“没事，就几个老爷们。”

“你不愿意去也没关系，他们见我带个漂亮的女朋友，会杀了我的。”

安慰韩欣欣，顺便夸夸她，以缓解气氛。

韩欣欣很欢喜，任由卫来搂着，轻轻地靠在肩膀上。

男女朋友互相体贴，感情快速升温！

突然间，开门的声音响起……

声音来自胡超和江小梅的房间，房门突然打开，似乎是胡超出来上厕所。

卫来和韩欣欣很紧张，不想被人撞见，匆匆返回各自房间。

夜间再次出现怪梦，涌现数不清的奇怪信息。

不确定是恋爱的缘故，亦或者喝酒导致，第二天醒来后，卫来立即记录信息，对信息进行分类处理。

这次怪梦不如上次明显，关键缺口太大，理不清思路。

周日是调班工作日，韩欣欣准备好早餐，陪卫来用餐后，她前往事务所，预计花两天时间，处理完手头工作，腊月二十八开始调休，陪着妈妈去帝都过年。

卫来整理一些材料，便让潘云刚送他去同学聚会的场子。

地点在江淮综合大学旁边，宿舍六个人常聚的地方。

大志李志、大个周成龙、小涛刘海涛三个人，他们一起在武帝贡酒做销售，昨天晚上结束年会，今天提前放假，早早的过来。

见到卫来从一辆大奔上下来，三个人同时惊掉下巴！

“老卫，听说你买车了，不是这辆车吧？”

“啤酒销售比白酒销售挣钱吗？”

“不能吧？”

“还是说……你是隐藏的富二代，瞒了四年？”

“竟然不跟爸爸说实话，你不是我的好儿子了！”

“儿子有出息了，我很欣慰……”

毕业一年半，几个人都走上工作岗位，再次重逢仍是在学校宿舍的感觉，相处的感觉还是那么轻松自在。

比起工作上的尔虞我诈，更是怀念学校的时光。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先到的几个人聊天，互相关心各自的近况，话题很快扯到大奔上面。

大志他们三个，最好奇的就是啤酒销售的收入……

他们和卫来相处近四年，大概知道卫来的家庭情况，父母经营酿酒作坊，算是小县城的中等收入家庭，拼一拼可以买霸都的房子，首付没有太大压力，全款肯定做不到。

刚毕业直接买大奔E级，怕是不太现实。

因为卫来是两兄弟，给老二买大奔，老大呢？

室友更了解卫来，知道他的秉性，不会让家里出钱买车。

所以，大奔很可能是卫来自己掏钱买的。

同为酒水销售行业，大志、大个、小涛他们，在武帝贡酒收入不错，旺季的时候月工资也就七八千，淡季只有四五千。

平时碰到啤酒销售的人，工资是不如白酒销售。

哪来的钱？

总不能……卫来会去卖屁股吧？

卫来没有说的太清楚，只说家里的酿酒作坊规模扩大，盈利能力提高，自己在花啤有贵人相助，升职加薪比较快。

着重提到第一年，处于开拓市场阶段，销售提成高。

他们三个都在做酒水销售，更知道销售工作的特点，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很多时候也看运气。

若想收入暴增，运气更重要！

比如他们在武帝贡酒，开拓新市场的时候，单靠业务员个人能力，很难快速突破，如果招到实力强劲的经销商，发展脉络就完全不一样。

靠谱的经销商，拥有完善的组织架构，以及在地方的关系，厂家提供资源支持，经销商可以自主运作市场，爆量速度极快。

某个酒厂在魔都与顾鼎合作，销量快速突破是很正常的事。

卫来在霸都，遇到销量爆发的经销商，不是没可能。

武帝贡酒内部，有类似的例子。

而家里面的支持，那是不能比……

随着郭子郭少云和叶子叶舟赶到，聊到其他话题，不再关注大奔汽车。

宿舍六个人，性格差异不小，在学校的时候，相处却很融洽，除爱学习的叶舟外，另外五个经常网吧五连坐。

毕业之后，工作一年多，大家明显成熟很多。

目前发展的情况，不算卫来这种特例，郭子算是最好，他考上江城的公务员，有家里关系的照顾，分配到江城市发改委，运作后借调到市政府办，可以留下来。

长辈铺好的路，郭子只需稳稳的走下去。

叶子是教培机构偏的老师，刚开始是偏销售的招生工作，好在他有教师资格证，可以给人授课，教学效果不错，已经转型。

武帝贡酒做白酒销售的三个人，发展前景也是不错。

他们不像卫来的好运气，几乎是火箭式的上升，不过毕竟是本科学历，在武帝贡酒的销售公司中，绝大多数是专科，老牌销售还有更低学历，本科生占比很低，属于公司重点培养的储备干部。

比起专科生，本科升职加薪会快很多。

大家都在前进的道路上……

不过在聊天的时候，他们三人反馈的情况，不看好在武帝贡酒的发展。

大志直接说：“武帝贡酒是家族式企业，内部都是权力斗争，好市场的好岗位几乎都是关系户，我们外来人很难升上去。”

大个也是无奈的笑：“提到这个，我有点后悔进这家公司，我在督导部门，人与人之间的权力斗争，比你们一线销售更狠，就说我的直属领导，他进公司有十多年，还是江淮大学毕业，十年前的本科生，比现在的值钱多了，就因为没有关系，干到部门经理就到头了，后面没有升迁机会。”

小涛附和说：“呵呵……你说的是刘峰刘经理吧，我的领导跟他是同学，当年一起进的公司，晋升城市经理更早，现在不还是城市经理嘛，哦……现在是资深经理，成为江北大区的救火队员，哪里出问题，让他去哪里。”

“如果他是佛岭县当地人，早就升上去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真是吓一跳！

江淮省是白酒产销大省，武帝贡酒是江淮省白酒三巨头之一，另外两巨头就是古泉贡酒和真藏实窖。

武帝贡酒体量可不小，去年有30多亿的营收。

曾经有一段时间，武帝贡酒销售规模超过古泉贡酒，成为省内无冕之王。

卫来是外人，不了解内部情况，在霸都时喝过这家酒厂的酒，酒质非常不错，所以他一直对武帝贡酒有不错的印象。

今日听到三个内部人士的吐槽，才知道这家企业有不小的问题。

本以为花啤公司组织混乱，人与人关系复杂。

没想到武帝贡酒还不如……

花啤公司的问题，武帝贡酒都有，而且更严重。

近年来发展不如古泉贡酒，想来是有其原因。

同为亳都市的缘故，卫来对古泉贡酒更加熟悉，古泉贡酒发展有好几个阶段，曾经也有阵痛期，很长一段时间被高镇家酒压着打。

经过调整与改革，情况有所改观。

听到武帝贡酒的情况，卫来对古泉贡酒的看法有所改变，即便是处于高速发展阶段的古泉贡酒，未必没有类似的问题。

只是企业处于高速发展期，很多问题被好看的业绩掩盖……

思考其他酒企的问题，卫来的目的是引以为戒。

与此同时，他体谅大志他们三个的境遇，很想帮一把，只是今天的场合不合适，未酒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岗位，不过卫来将此事记在心里，有机会再找他们。